2015年2月27日 星期五

《臨水抄》卷五 〈試閱〉 《第二章》淺色紙傘,季節輪轉(上) 05


以下為臨水抄卷五之試閱,尚未閱讀過第一部之讀者,還請小心避免劇透/有雷




一雙溫暖的手,輕柔地拭過我的眼尾,為我拭去了不知何時流出的淚水。

我…哭了……?

「如果無法避開爭鬥,你就必須具備在爭鬥中存活的能力。」是師父來到了我的身旁,放在一旁的長劍已然入鞘,指尖執起我的面龐,在我口中放入了一朵重瓣的白花。

越是咀嚼著口中的花瓣,眼眶不爭氣地流下了更多的淚水。

「嗚……師父,我無法放下一切。」嚥下了白花,我哽咽地說道。

「就算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我仍然能夠感受到內心這強烈的不甘心……我想要變強,要足以守護一切!」滾燙的淚水無以克制地,不斷滴落在我冰冷的面頰上,緊抓著右手那空蕩蕩的袖襬,我流下了不安痛苦的淚水。

是否在過去的時間裡,我已經喪失了什麼重要的人?又或者,以右手為代價,守護了他們。好想要想起來……好想要知道──大家是不是都還平安的活著?

心底那空白的記憶,再一次撕裂著我的心……面對不知該從何緩解的心痛,我的眼淚怎麼樣也停不下來。

「寒鴉,不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會盡所能的教導你一切。」

師父單膝跪下了身子,讓我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承諾過。」



那一日,是我頭一次在師父面前這樣大哭。

我的血液漸漸染紅了師父的白色長袍,他卻彷彿毫不在意的將我摟進懷中。

我早已被捲入這宿命的渠流,即使此刻的我僅為寒鴉,也能夠知曉若選擇避開爭鬥之途,勢必要捨棄許多的羈絆……這條爭鬥的道路是我選擇踏上的,卻也伴隨著無可避免的痛楚。

……究竟該如何?

抉擇與選擇,空白的內心中仍然存在著,無論如何也不想捨棄的事物。

顫抖著落下淚水的我,仍想向前邁進。




──《臨水抄》卷五、紅蓮之間 [試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