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幫忙撿個球!」
午後的陽光照射在臉上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球?」我看了眼掉在一旁的籃球,撿起來、拋給了對方。
籃球的觸感在掌心滾了一圈,紮紮實實的。
「嘿,謝啦,同學!要不要一起打個球啊?剛好有人要先走。」熟練的接起了球,穿著學校運動服的那人笑了。
「不了吧……」等一下好像有什麼事情,我搖了搖手拒絕。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好像跟誰約好了?
「好吧,那先走囉!」於是那人爽朗的揮了揮手、轉身回到球場。
記得去年暑假有個人教了我很久的籃球,是誰呢?那又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好像突然間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
望著一地的陽光在一旁路樹影子的切割下破碎,隨著風吹變形,一切突然遙不可及了起來。
□
是夢嗎?
……這樣啊。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了房間,我睜開眼伸手遮去了刺眼的陽光。
這裡是……?
有那麼片刻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裡。
我猛地坐起身子,棉被順著動作滑落,身上穿著的純白長袍讓我傻眼,邊緣還繡著銀色闇紋!?
怎麼會這樣呢?
昨晚……不是還在挑身體嗎?
看這裡的擺設應該是恭月的房間,我是怎麼回來的……?
我睡在恭月的床上?那恭月呢?昨天不就一副快睡著的樣子了嗎?
不過……重新擁有屬於自己的身體真好……
握了握掌心,我有種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夢境的感覺,太不真實了。
就像昨晚的夢一樣,有時像是真的,有時候卻又是那樣的虛幻。
重新有身體之前真的都感覺不出來自己到底遲鈍到什麼地步呢……
「起得這麼早?我還以為你會再多睡一會兒呢……」是恭月的聲音。
我轉過頭去,這才想到他的房間有多大……根本就像是一個多間打通的房間。
他背對著我將水鳴刃輕放在桌上,看那雪白的光澤無缺角的閃耀著,應該是修好了。
恭月的手上拿著像是之前看過的腰鏈的東西,細碎的配件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聽聲音該是銀器吧?不過我也只是猜的,色澤也和銀相同就是了。
上頭有著繁複的符文與月牙紋路,仔細一看還微微散發著銀紫色的光芒。
視線一轉,我看見一旁還擺放著一條較為樸素的腰鍊,似乎就是他昨天用來殘暴的打飛箭矢的那條。
他回過身來,瞥了我一眼,道:「……跟之前沒兩樣嘛。」
「欸?真的嗎?」這算是美夢成真嗎?感謝老天啊……
「晚點安排一間房間給你。」說著,恭月又回頭望了我一眼,而後墨綠色的眸子快速地閃過一絲詫異……
他猛地自桌邊衝了過來,微溫的手擲起我的臉龐,讓我有種難不成他剛剛是想掐死我的錯覺。
直盯著我的眼睛,恭月眸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自語道:「這……難道是……這雙眼眸不會錯的,那時候明明已經……」
斷斷續續的言語,令我不能明白恭月在想些什麼,這倒是我第一次見到恭月如此失態激動的表現。
半晌,他收回了手,並闔上了眸似是在壓抑情緒般,再度睜眼已恢復了冷靜,轉回身子在桌上擺弄著一些小東西。
「啊?你剛剛說的那是什麼意思?」皺著眉,我不解地問,糟糕,我的眼睛該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視力還是很好啊。
「沒什麼,只是有點像罷了。」他這樣淡淡的回了我。
有點像?像什麼?
「昨晚你選好了屍……身體後突然昏倒了,三千鶴大人說你可能是在上一間房裡受到屍氣封印之類的東西影響,所以替你換好了身體就連夜回來了。」恭月那深邃的眸直往我眼裡瞧,好像能看出什麼端倪一樣。
自顧自的解釋起前夜的事,沒有對我的問題多做理會,又道:「你重新擁有了這具身體,這便成了你來這世上唯一的依託,如果你死了……就給我排隊喝湯去吧!」
「唉……有鏡子嗎?」他擺明就是不想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那我自己看算了。
「吶。」恭月伸手在櫃上朝銀色的一角壓下,一面巴掌大的圓鏡就被他翻下,隨意道:「接好,這面鏡子可是價值連城呢。」他將圓鏡拋了過來。
口頭上講得很是珍貴,但我在他臉上完全找不著在乎的神色,活像這面鏡子只是垃圾桶裡翻出來的一樣。
接到手的鏡子是背著我的,銀白色的浮雕完美的呈現在鏡背,一行淺淺的凹槽順著鏡緣繞了一圈,裡邊精細的刻著不明的文字,微微的光澤照在浮雕的麒麟上。
我將鏡子翻到了正面,俐落的雕功巧妙的勾勒出一隻展翅欲翔的鳳,鳳喙處勾成一道鏤空的弧線,上頭繫著一撮銀白色的穗,而鳳尾則繞著鏡緣盤了大半個圈。
我將視線轉移到了鏡中央,澄澈的鏡面映出一雙琥珀色的眸,我的手拂上了眼尾。
好漂亮的淺褐色,但總覺得似乎在哪裡看過這樣的眼睛顏色……?
比我原本的眼睛顏色淺了許多,不過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必要,反正隨便帶個有色隱眼之類的不都比這奇怪嗎……我這算是自我安慰嗎?罷了反正也蠻好看的。
總之,樣貌什麼的都沒變真是太好了,不過眼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就不曉得了,昨天挑的時候屍體眼睛都是閉著的,還好沒挑到什麼紅色之類的顏色,不然我一定會受不了自己。
頭髮跟以前一樣是黑色的,剛好碰觸到肩頭的長度沒有多一公分也沒少一公分,臉也還是白白淨淨的,嗯,很好。
親自確認過後鬆了一口氣,真的沒有改變呢,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