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宮過了一夜後,我們一行人在大姐的帶領下走過許多看似相同的走廊,望著眼前一條條幾乎無二的道路,這讓我有些搞不清楚位置了。
一路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零零落落的幾人走過,全都身穿類似款式的服裝,感覺上像是冥宮的內部人員,他們行走的步伐都輕巧得彷彿沒有腳步聲一般,這樣想來有時大姐也是如此……
慢著,其他人好像也是這樣?
腳步聲幾乎是我和負傷的冉發出的,這樣想來感覺好尷尬……沒注意過還不曉得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從蜿蜒的長廊中走向冥宮較外部的建築,跨越了一扇很高大的門,我眨了眨眸子,看見很精緻的雕刻紋路宛如花朵般地在深紅色的木頭上綻開。
門上還有著其他繁複而優雅的精美裝飾,尤其是門邊的兩座石雕,雖然只匆匆看了一眼,但那影像卻在腦海中翻騰不去……
──那是栩栩如生的一雙鳳凰,半掩的眸透著冷若冰霜的氣息,我不懂為何這樣的石雕這般吸引我的目光……。
跨越了那扇門,我向右一看,這裡似乎是冥宮局部建築的外側,一眼望去,我的左右兩側都並列著相當華美的深赤色巨門,一扇接著一扇,彷彿沒有盡頭地向遠方延伸而去,形成了如同城牆般的存在,將建築包覆在內。
不曉得這一扇扇巨門的後面會通往何處呢?
這般想著,我小小的倒吸了一口氣。
整側並列著的深赤色巨門看上去很是霸氣,不禁讓我想到課本中的古代建築,很美、也很壯觀。
腳下踩的是灰白色的石製地板,很廣大的一個範圍都是如此,背對著整側的門,我直直地從這一端看過去,視線放到了地平線都還是石製的地板,灰白色延伸到視線的盡頭。
深深地吸了口清冷的空氣,我抬頭看見天空也是灰色的。
自從昨晚知道大家都平安無事後,總覺得內心平安多了,凝望著清晰的景象,我淡淡想到,心情不禁愉悅了起來,鬆了一口氣呢。
「嵐?」恭月的嗓音自一旁傳來。
聞聲,我看向他,那表情似乎是不能理解我一臉開心地大口吸著新鮮空氣的行為。
我對他瞇眼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時間也差不多了吶。」大姐看了看四周,手插著腰這麼說道,銀色的長髮在微冷的風中輕輕晃蕩著。
「欸?所以我還是沒機會看到冥宮的大門嗎?」眨了眨眸子,我看見周圍起了層薄霧,如夢似幻地飄移著,空氣似乎不再那麼乾冷了。
「哈哈,想看大門還遠著呢。」大姐的目光望向地平線的那端,彷彿看穿一切的青色雙眸靜靜地望著霧,她勾了勾嘴角。
「對了,小子……」孤狼神半垂著眼簾看了我一眼,我這才注意到他站得離我很近。
他伸手在懷中摸了摸,偏頭找了又找,幾縷黑色的髮絲溜過肩頭,半晌,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東西,又道:「我父親說這東西給你……」孤狼神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來。
愣了愣,我伸出手接過,是個木製的雕像,掌心大、沒什麼重量……看上去像隻鳥,但有耳朵也不太像,可是我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唔……我應該不認識你父親吧?」思索了會兒,我看著手中奇怪的木雕喃喃說著,這木雕越看越像奇怪的新式鯛魚燒……
「阿狼要去忙了?」大姐偏頭望向了我們這邊。
「既然各位都安然無恙,那我也該繼續我身為守護者的職責了。」微微一頷首,孤狼神如此回道。
「嗯,打起精神來,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應該會有不少瘋狂的來犯者呢,右麒說有人暗自潛入,不曉得有沒有打算捉出來……」
眸中流轉著光輝,大姐笑了笑這般說道,話剛落下,一陣清風自左方吹來。
灰色的……風?望著空氣中似風似霧的暗灰色流動著,我納悶地凝視。
「阿狼你快去忙吧,我們也該走了。」大姐揮了揮手示意孤狼神離開。
感覺上那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稍稍走近眾人,大姐對我點了點頭,隨後一股氣流在霧中旋起、圍繞著我們,眨眼間那灰色的東西便消散了。
腳邊閃過未知的銀色符文,類似印記那般、是我看不懂的文字,還有一些若有似無的東西在周圍流動、奔跑。
似乎是驅動了空間轉移的陣法,記得大姐說過的,在冥宮內除了特定人士外,如果沒有上頭的批准是不能擅自使用這類轉移的術法。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特地走到冥宮較外圍的地方動用術法。
本來大姐好像有跟右麒說這樣很麻煩,不過似乎還是只能到邊緣地區使用,看來冥官還是不批准吶。
不待更多思考,下一秒眼前便轉為一片空白,約莫幾秒的時間,很快地視線再度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