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20日 星期三

《臨水抄》卷三 〈第三章〉天迴的秋之祭禮(一)


 「那就先這樣了,齊濂的事情就交給咱們處理吧,晚點見。」微微點了頭,墨柳瑜這麼對恭月和慕容說道。

搭著自家兄弟的肩膀,才剛轉身過去,墨柳瑜便又回頭道:「對了,咱們準備今天回方陽,畢竟……」

語未畢,恭月偏頭接著說道:「因為比武大會是嗎?」

蒙著圍巾的嗓音有些模糊,墨綠色的眸子望向對方,眼中透著往常那股漂亮的澄澈感。

「嗯,這次碧翠盟舉辦的比武大會,聽說勝者會拿到不錯的東西,你和慕容有打算來嗎?」墨柳瑜眨了眨好看的眸問道。

「再說吧。」恭月簡潔地回答,而後隨意地道:「那今晚……」

「我懂。」墨柳瑜擺手斷了恭月的話,他笑道:「我已經訂了天蓮閣的湖中宴,船樓的頂樓我全包了,今晚就讓我們欣賞秋祭的花火來好好吃一餐吧!」

愉悅地一笑,轉頭邁步,高挑的墨柳雙子就這樣被人群淹沒……

見狀,我望了眼四周,稍早前下午才來過的大街早已被人們擠得水洩不通。

比起先前的人數似乎又增了兩三倍之多,看著眼前的情況,我還真好奇慕容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幫我們留了個前方的位子。

靠上了大街兩旁臨時設置的圍欄,我隔著木製欄杆望著華麗的隊伍行進過我們眼前。

抬著裝飾華美的轎子,隊伍前進著,人聲沸騰中一瓣瓣的花瓣逐漸落下,望著熱鬧的景象,當遊行的隊伍行進到這邊時,原本很是熱鬧的街道忽地靜了下來。

不少人們低頭喃喃祈禱著些什麼,亦有不少人凝目望著轎子,我的眸子似乎在原本空空的轎子上頭發現了些什麼,有點半透明的樣子。

才剛瞇起眼睛,在我一旁的大姐便開口道:「握住水魄會看得更清楚唷。」

她仍是那般閒閒的語氣,我幾乎想都沒有想的便握住了懷中的水魄……

「咦?嵐看不見嗎?」微微的抬起頭,暗紅色的眸望向大姐,阿歲有些訝異地問道。

「呵,這傢伙可是新手,沒輔助物的話就只能隱約地看到。」望了眼我,大姐輕笑了聲。

聞言,我還沒搞懂這話的意思,剛握住水魄沒多久,一抬頭便被隊伍上頭的東西給愣住了……

隊伍中的每個轎子上都分別有著不同的人,呃……特殊的氣質看起來似乎是神明或仙人之類的樣子。

其中幾位不斷的灑落著白色粉末,一揚手灑出極細的白色粉末,粉末閃爍著,映著落日餘暉煥發出淡淡銀白色的光芒。

隨著在銀白色的粉末落到我們的肩頭上,四周的空氣有種被淨化了的感覺,很舒服。

「這場祭典是天迴特有的四時之祭──秋之祭禮,算是一種能夠為人們祈福的祭典吧……」大姐指著落下的白色粉末對我解釋道。

這在落地之時轉瞬消失的粉末,可以帶來好運是嗎?

沒有轉移視線,青眸直視著前方,半晌,她又道:「待會兒經過的隊伍中,會有一位名為奉天的仙人,可以向他許願喔,不過許了願到底有沒有用我就沒試過了。」

「可以許願?聽起來倒是挺有趣的。」淡淡的朝隊伍後看了一眼,我挺好奇她口中的奉天。

仙人……?我想我懂了,祭典中的魂不是神明而是仙人?照情況看來似乎是這樣子沒錯。

「許願?你們是在談論仙人奉天嗎?」一張清俊的面容湊了上來,慕容的嗓音自我和大姐的中間竄出。

而後他不著痕跡的擠了進來,我看見原先站在大姐右邊的阿歲向一旁挪了一點位子。

「呃,是啊。」見慕容突然的冒出,我著實有些嚇到。

「聽說對他許願蠻靈的呢。」慕容揚著嘴角向我說道。

真不知道精明腹黑的慕容總管,想許些什麼願望呢?

「真的嗎?」轉過頭來,阿歲微微睜大了紅色的眸子道:「我還以為那只是傳言呢。」踩上欄杆底部,他將身子向前傾了些,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

「哼,奉天仙尊再怎麼靈,也只限於本尊會出遊的四時之祭罷了,要不等他回宮裡去,你求個一百次他都不見得會理你一次。」

恭月不知幾時站到了我的身旁,輕倚在木頭圍欄上,原本高高的圍到臉上的圍巾拉到了肩上。

二川璃行站在恭月旁邊,用熱烈的視線望著恭月,而不是望著祭典……

看恭月漠然的表情似乎已經任由她去了。

「……呃,真是有個性的仙人。」沉默了會兒,我發出了唯一的想法。

「哈哈,正是因為這樣才有許願的價值嘛!畢竟祭典裡可不是每位都是上仙。」大姐一臉愉快地道,微微一笑,青色的雙眸望向隊伍的較後頭。

「有了!後面最大的轎子就是仙人奉天,四時之祭一年只有四次,奉天只在秋之祭禮才會出來,吶,好好把握機會許個願吧!」語畢,大姐拍了拍我的頭。

是說,慕容上哪去了……?

張望了下四周,我沒看見方才還在身旁的慕容,倒是一陣清香伴著微涼的風吹拂了起來,抬起頭,一抹溫和的笑意在我眼前綻開……

遊行隊伍的中段,一架比其他轎子略大上幾分的轎子,隨著隊伍緩慢的行進著。

不像其他轎子的華美,上了暗色木漆的沉木轎子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有種古老清雅的感覺。

上頭坐著的就是那位據說此時許願會很靈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