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希文和雅順紛紛擺出了各自的戰鬥起手式,眨眼間,對戰開始!
兩人的眼神有所交會,轉瞬間,雙方的刀刃皆出了鞘,隨後一抹殘影消失,雅順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希文身前……好敏捷,真不愧是空手搏擊第一。
罕見的墨色劍身直直揮向希文眼前,角度相當棘手。
希文轉動手腕,雪白的劍刃與黑色的劍相擊,清亮的聲響中,希文輕輕向後一躍,才剛拉出些微的距離,一個呼吸間,雅順隨後迎擊了上去。
陽光的照射下銀光一閃,只見希文從容不迫的舉劍劃出了一道完美水平線,雅順靈活的抽身一退又提劍發動了攻勢。
重重殘影中,幾下鏗鏘聲在刃與刃之間響起。
「啊……」一名老者緩緩自我身旁坐下,充滿年歲的輪廓中嵌著一雙睿智的黑眸,他的目光直盯著比武場上看。
倒是剛才還在我旁邊的大姐,不知幾時跑到前座去了……
我才剛轉回視線,一旁的老者便開口道:「難得在初賽就能見到這等水準的比試呢,小夥子你好福氣啊,我在碧翠盟待了三十年,這些年來就數這次我最為看好,各大勢力精英輩出啊!」
「嗯。」隨口應了聲,我繼續專注比武場上兩人交錯的身影。
希文的劍和他自身的氣質十分相符,內斂的劍鞘中雪白而純粹的劍身上毫無一絲紋路,也沒有任何的巧雕裝飾。
從剛才開始希文便一直持著守勢,防著雅順凌厲迅速的攻勢,兩人的劍相交的剎那發出清脆的鳴響聲。
雅順冷紅棕色的雙眸中,透出銳利的眼神,看起來一點也不想放水,很想逼希文出手的樣子……
想要這樣的兩個人不要打到見血就分出高下,恭月的要求似乎頗有難度。
「難得啊,真難得,看來青陌府很重視這次的比武呢,看那把雪白的長劍,應該是慕容堂代代相傳的寶劍『天緞』無誤了,銀色袍子的小子……錯不了,一定是剛接任的慕容堂主!」
原來希文的劍叫做天緞嗎?有名字的劍多嗎?雖然不太了解,不過那應該是把很厲害的劍就是了。
聽到這番話,我不禁回頭看向那老者,只見他瞇著眼打量著正在比武的希文和雅順。
那老者對我笑了笑,又道:「小夥子,知道嗎?能看到這場比試是你的運氣,場上那和慕容堂主鬥得難分難捨的那人,來頭也不簡單。」
不知道該說是可怕還是學識淵博……光靠配劍就判斷得出身分,說到後來那老者根本已經確定希文的身分了。
回過神我望向戰鬥中的兩人,攻守之勢難以判斷,熟悉彼此招式的兩人不相上下。
看來希文似乎終於打算放手戰鬥了,雅順的臉上洋溢著獵犬般笑容,似乎很享受戰鬥的過程。
再次擊劍相觸,兩人各退了一步,這次我看清了總是出招迅速的雅順的劍,玄鐵般的墨色劍身上有著一道醒目的紅痕,渾然天成的紅痕與懸掛於劍柄上的紅色劍穗相呼應著。
旋轉半身,蹲低了身姿躲過希文的劍,雅順迅速地使劍突刺…四,不…是五次嗎?
如同黑色劍花的殘影中,希文的袍子被劃出了不少裂痕,千鈞一髮地閃過了所有的攻擊。
真危險,看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司徒雅順的劍好快、好俐落……
令人感到訝異的還不只於此,沒想到看起來個性爽朗、有時少根筋的雅順,戰鬥起來時卻是這樣的敏銳。
雖然是截然不同的類型,但兩人的實力著實是難分高下。
「唔,怪哉怪哉,難不成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小夥子你看到另外那白袍小子的劍沒?」一旁的老者再度開口了……
兩人的戰鬥正激烈著,我實在不想分心理會他,免得錯過了什麼。
「那可是青陌府司徒堂的信物,他們家傳的寶劍『赤袖』啊,奇哉怪哉,怪不得打得難分難捨嘛,而且光明磊落沒什麼陰招可言。」
對於我沒有回應的態度,老者似乎完全沒有灰心,繼續說著。
赤袖嗎?總之希文和雅順的劍,似乎都是有來歷的寶劍。
說到後來那老者激動地搖起了我的肩膀,我應該去找恭月嗎?還是去前面的階梯找大姐?這老先生實在太可怕了!等等……他剛才說什麼?陰招?
「老先生,您剛才說的陰招是指……?」有些介意地,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嘛……哼哼……」老者摸了摸那把長長的鬍子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色彩斑爛的布包。
……不知道裡頭裝了些什麼,我有些警戒,半晌,他緩緩道:「小夥子,想吃糖嗎?」語畢,他將布包攤了開來,裡頭包了不少彩色的糖果。
……現在是怎樣?我該接受還是拒絕呢?
看那色彩詭異的糖果,再看看那老先生笑得一臉有鬼的樣子,我該接受他的糖果嗎?
思及此,不遠處傳來一聲兵器落地的清脆聲響,而後人聲再度沸騰,聞聲我將視線轉回了比武場上。
一頭冷紅棕色的過肩長髮不知何時散了開來,雅順將折射著光芒的純黑劍身劃向手無吋鐵的希文,墨色的劍鋒靜止於白皙的頸子前。
一把通體雪白的劍落在希文身後的地上,似乎是方才掉落的。
希文無奈的笑了笑,乾脆地說道:「我認輸了。」
「承讓了,希文,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開心的勾唇一笑,收劍回鞘,雅順將散開的長髮攏了攏。
本來旗鼓相當的兩人在此刻分出了勝負,人們的歡呼聲到了極點,希文回身撿起了天緞收進鞘內,而後兩人一同退出了場內。
糟糕,我居然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