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水凝成一個個東西,形狀有些奇異,是一個個飄浮的符文,微微的閃耀著銀藍色的光芒,緩緩的聚集成一個圓形的陣法,在大姐的掌心之下旋轉著。
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麼,而後她又道:「心刻之法動念即可,也就是以『瞬發』的方式去啟動術法,正所謂兵貴在神速,我覺得你再適合這招不過了。」
最後這話是什麼意思,暗指我動作很慢嗎……?我有些無奈。
見她一個揮手,圓形的陣法化成一排以水鑄成的特殊文字,瞬間飛向我眼前,顏色成了清幽的淺藍色。
水文的字身被月光穿透而後映在我的衣服上,它的影子有些透明。
「我要你用心去記下它們,用『心』將它們的模樣烙在腦海裡。」
大姐不斷的重複強調著,青色的眸映著幽幽的藍,成了一種很迷離的藍綠色,裡頭流轉著月光,還有一些我不能理解的複雜思緒。
我盯著水化成的文字,那些水即使變成了字的模樣,仍然不斷的流動著,眼前的字約莫有將近十多個左右,全是一些我沒見過的文字。
給人一種很優雅的感覺,每個都給人不同的感受,照著大姐的話,我專注的將它們一一記下。
一個,又一個。
用心,將它們的模樣烙在腦海裡。
望著這些符文,隱約中我有種熟識的感覺,不怎麼需要記,卻自然的在我一閉眼後於心中浮現,就連其中流動的方式也是如此。
那天晚上大姐教了我心刻之法和凝水術,還舉例了不少凝水術能夠應用的狀況,在那之後柳雙還拿了巧兒姐煮的鹹湯圓來找我。
聽他說因為阿雁去忙慕容堂主什麼的事了,所以就算算上我一份還是多了一碗,不過剛好大姐在場,所以就沒多一碗這問題了。
微冷的夜吃上這樣一碗熱呼呼的鹹湯圓感覺真好,巧兒姐的手藝真的很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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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一如往常的,我很自然地早早就清醒了。
當然,恭月還是比我早起了許多。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這樣子究竟算不算已經適應了呢?
嘛,雖然已經在這邊待上不少日子了,但對於我的人生來說,終究還是過往的世界最為熟悉了吧。
佈置得相當雅致的廳房,牆邊的木櫃中掛著內院準備好的袍服,因為恭月習慣在房裡提早吃早餐的緣故,一旁的木桌上一早便放了簡單可口的早餐。
青陌府內務院的人做事總是井井有條,據阿雁說是因為恭月不喜歡逢人見禮的感覺,所以內院的人通常都趁著房內之人未清醒或不在時整理雜務。
算是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我打開了木櫃準備取出外袍,沒想到裡面的袍子全被換成了質料較厚的秋季衣服。
繡著水色優雅紋路的邊,質料看起來很好、整體設計也俐落好看,相似的配色卻也令我想起了那個叫做鞘的孩子。
望了眼右手上的符紋,我意外的發現和大姐昨夜教我的符紋有些類似,不過卻更像組合得十分複雜的陣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上昨夜之後,手上這紋絡似乎變得更加繁複,顏色也更鮮明了一些。
坐在桌邊吃著自己那份早點,我望向恭月那半張桌子,他似乎只是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出去了的樣子。
今日府裡似乎挺熱鬧的,院子中傳來了些許女孩子的嘻笑聲,是柳雙他們說的慕容堂主來匯報,順道帶來府上見習的仕女吧?
「妳們這群成天吵吵鬧鬧的女孩子,知不知道這裡是哪啊?這裡可是我這未來青陌府女主人二川璃行要住的地方,少在那給本大小姐放肆了!」
平平靜靜的早晨,耳裡卻突然傳入令我差點噎到的對話……
房門外的走廊上,忽地有個女孩子朝院子內大聲的喊著。
咳!我被高級饅頭噎到了,茶水在哪啊?
我的天啊,我怎麼都不知道恭月有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