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勉強地回完大姐的話,我忍著想笑的衝動微微顫抖著。
一旁恭月身上的寒氣似乎比平常倍增了許多,我發誓我絕對看到墨柳硝轉頭前微勾了嘴角。
麒麟頭上的角很硬嗎?右麒他是麒麟……所以好像真的可能是這樣,難怪把恭月撞成這樣,自己還毫髮無傷的。
我對傳說不了解,大姐或許是在開玩笑,不過恭月的頭看起來很痛就是了……
「哈哈,呃咳…哈哈哈……。」我喝了口茶,原本想藉著茶來緩和情緒,沒想到反而笑得嗆到了……
「映川嵐……你再笑一次試試看!」糟糕,恭月該不會真的生氣了……
「好徒兒,笑些什麼?這麼開心也和我說說啊。」一旁的大姐不解地問道。
墨柳硝低頭翻著自己的包袱,肩膀卻也微微的抖動著,似乎是在憋笑的樣子。
突然覺得要是墨柳瑜醒著,他一定會比我早笑出來吧。
我向大姐擺了擺手,又連忙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問了。
轉身正打算對恭月道歉,卻看到他燃起怒火的眸子比那怪鳥可怕一百萬倍,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就在恭月打算伸手扁我之前,墨柳硝適時的找出了藥布按在恭月的額頭上,後者倒吸了一口氣又蹲回了地上、伸手捂著額頭。
我趁機移到大姐和墨柳瑜中間的空位,免得等一下恭月想起來時,和他離得太近得直接面對衝擊。
「別擔心,一兩天就會好了。」墨柳硝輕聲說道,伸手把頭暈的恭月扶上了坐位。
「哎呀呀,我懂了,直接跟我說就好了嘛!我不會笑你的,我知道那真的很痛。」大姐看著恭月,明白了什麼似的說道。
說著說著,她的臉色又恢復到先前說右麒的額頭很硬時那般的正色,讓我不禁猜想大姐是不是也被撞過……
我猜恭月和墨柳硝也這麼懷疑著,恭月猶豫了一會兒,並沒有開口問。
「這樣吧,今晚就先留下來吧,我那邊空房間很多,你們明早再回去吧!」大姐眨了眨青色的眸子說道,手指繞著銀色的髮尾轉了一圈又一圈,心情似乎很愉悅的樣子。
恭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也是,沒有什麼事好著急的了。
再一下。
就這樣踏上返回青陌的路。
似乎,想清楚後,在心底對於這個世界有了這麼點想緊握在掌中的歸屬感。
□
眾人走向陣法,跨越陣法那薄如蟬翼的深黑,青陌府的夜晚轉瞬間映入了眼簾。
一陣陣夜風在空中流動著,柳葉互相摩娑地颯颯作響,水面隨著風的吹拂微微地晃起波瀾,色彩鮮明的鯉魚突地在水上翻躍,稍稍濺起了水花,水波盪漾……
「已經……快四年了嗎?」橉咎淡淡地想著,看著眼前的景物,視線有些模糊,總覺得言漊隨時會端著茶和糕點跑過來,溫和地笑著再喊他一聲橉……。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如過往般地令人懷念,認識言漊就彷彿昨日一般……眨了幾下眸子,些微的淚水沾濕了睫毛,望著水面,橉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言漊……」橉咎逕自回憶著,一股酸澀感哽在喉中,就連身子都忍不住顫抖,深呼吸了幾口氣,意識到眾人都還在這兒的他很快就平復了心情。
「……瞧你以前多聰明,這回摔進了老太婆挖的坑,豈不像個傻子似的?乖乖的待在那啥來著的墓不就沒事了嗎?真是的……」看了看一旁的明寒,橉咎故作平常的發了幾句牢騷。
「這回中了計大家都一樣傻,叔叔你可沒資格說我。」金色的眸子輕輕地瞥了橉咎一眼,明寒那清麗的臉龐上,細柳般眉挑了挑。
「嘖,再怎麼說我都算是你長輩,說話別老是這麼不留情面。」皺了皺眉如此說道,橉咎無力地將視線轉向水面。
醒目的赤色長髮伴隨著夜風在空中飄蕩,細細的髮絲若有似無地在勾勒著什麼。
「落奈叔叔不要那麼蠢不就得了,現在還帶了一堆人回青陌,不是給恭月添麻煩嗎?」瞥了眼在旁邊悠哉看魚的髻,明寒頗無奈地嘆道。
「喂喂,我把他帶走總行吧?總之,先讓他在這邊留上幾日看看吧……」跟著看了眼髻,橉咎連忙說道,要是明寒現在就把髻給丟出青陌府他也難做人,雖然橉咎不覺得髻會介意或是怎樣……
「小心我跟我爹告狀,那傢伙可是把我打傷的幫兇呢。」聳了聳肩,明寒平淡地說著,隨著話語落下、一揚手,在無數金弦閃爍中離開了現場。
「……。」橉咎無言以對,畢竟明寒說的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