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9日 星期二

《臨水抄》卷三 〈第二章〉眾人,齊聚一堂(一)


 花了些時間,我們在殘破的家具中找到了繃帶和些許藥品,開始著手整理傷口、更換了慘不忍睹的衣服,終於脫離了剛才的狼狽樣貌。

不過,正如伊蓮所說,除了剛中毒時真的很難受,而後確實逐漸好轉了起來,不一會兒傷口也止血了。

稍微確認了傷口的情況,比預期來得淺上許多,剛才流出那麼多鮮血,應該是毒的緣故吧?

我正想開口卻感到一陣些微的暈眩,掌心中水魄發出的微涼感驅散了頭昏的感受。

果然,剛剛都是你在支持著我吧?真是謝謝了。

感激的道謝後,我小心的將水魄收在懷中,大姐真的給了我一個好東西呢!

說到像這樣的東西……我不禁想到了山氏的內臟印章,那奇妙的存在正和水魄一起穩當地放在懷裡。

「其實伊蓮師兄人很好的。」一面幫我固定包紮傷口的繃帶,阿歲抿了抿唇開口說著。

「這樣啊……」說實在的,這種好我可不敢恭維,看著阿歲手上的傷我微微皺起了眉,開口道:「阿歲……也包紮一下傷口吧?」

「嗯?啊,也是,我差點都忘記了這件事情。」很快的,阿歲似乎轉移了心情,他俏皮的對我吐了吐舌頭。

嘆了一口氣,我伸手拉過阿歲血淋淋的左手開始為他處理傷口、上藥並纏上繃帶,好在之前或多或少也和柳雙學了些,包得還算挺滿意的。

「好了。」將繃帶放回藥箱,我如此說道。

「嗯,謝謝。」阿歲左右翻了翻手,就這樣看了一會兒左手,半晌,他道:「嵐的動作好熟練呢。」他抬起來頭望向我。

「哪裡,只是常常看到別人在處理,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會一點了。」語畢,我將藥箱闔了起來。

「阿歲……你打算要離開這裡了嗎?」支著下顎,我這麼問他。

「咦?呃……」眨著眸子,阿歲抿了抿嘴,暗紅色的眸子流轉過我不了解的神情,半晌,他點了點頭道:「嗯,我想離開。」

嗯……眼神很堅毅,但又透著幾許飄忽不定的感覺,凝視著他方才的模樣,我思考了會兒,出聲道:「是真的很想離開,卻又不知該到哪裡去嗎?阿歲。」

聽我這麼說他有些訝異的抬起頭來,再度抿了抿嘴卻又沒說出話來,他垂下了頭,柔軟的黑色長髮掩去了他的面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擔心,要不你就跟我一同回青陌府吧。」

……希望恭月不要嫌我多事,我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

「咦?嵐是青陌府裡頭的人?」阿歲抬起頭來對我眨了眨暗紅色的眸子,似乎頗為驚訝的樣子。

「我那時候不是說,我是被術法從青陌傳送來的?」現在想起來我好像真沒說過青陌府,思索了下,我偏頭問道:「不過……是不是青陌府的人有很大的差異嗎?」

聞言,阿歲似乎愣了下,道:「嵐怎麼會不知道?御弦、墨柳、青陌可是上鼎鼎大名的三府呢!那可遠遠不是齊濂山莊比得上的。」

呃……所以……我很孤陋寡聞是嗎?罷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對了,嵐你剛才好厲害喔,我都看傻了呢!」猛地一抬頭,阿歲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說道。

「欸?不完全是因為我的緣故,多虧了這個幫了我很大的忙。」說著說著,我微笑的自懷中掏出了碧藍的水魄之玉,如果是阿歲的話,讓他知道應該沒關係。

「玉佩?」睜著眸子,阿歲不解的望著我手上繫著繩子的碧藍色玉佩。

托著腮幫子,一雙暗紅色的眼眸凝視著水魄,半晌,阿歲開口問道:「這玉佩應該很稀有吧?」

「呃……這我就不知道了。」搔了搔臉,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畢竟這是大姐給我的,也還沒有機會多問她關於水魄的事。

「咦?嵐不知道啊?」暗紅色的眸子看向我,眨了眨眼,他的神情頗為驚訝的。

「……實際上來講這東西是別人給我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想了想我又補充道:「那個人……應該可以說是我師父吧……?」言及此,我的腦中不禁浮現出那名隨性的銀髮大姐。

「說到剛才,厲害的應該是阿歲才是!我真的被嚇了一大跳呢。」想到剛才的暗紅色火焰,我忍不住說道。

阿歲搖了搖頭道:「比起全無猶豫的嵐,我還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