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23日 星期六

《臨水抄》卷三 〈第十一章〉幽界的攔截者(四)


 黑紫色的陣法伴隨著紫焰在氣流中展開,地上的微塵有些被攪了過去,形成一個漩渦似的氣流,下一秒宛如撕裂般地,空氣中裂開一個口子……

敕與祁兩人伴隨著點點星火與灰燼自空間裂縫中跳下,那身長袍有些殘破,衣襬的角落有著火燒般的痕跡,相銬著兩人的手鍊不知何時已然從中斷開。

「那死老太婆真潑辣……好險只是分身,不然誰還我清白來?」眨了眨燦銀色的眸子,敕喘著氣、滿身大汗的說道。

「在小鬼面前說啥鬼話,那火爆的老傢伙……還真難應付。」

伸手攬了攬墨色長髮,手銬和斷開的鍊子相擊發出些微的聲響,祁瞥了一眼敕,抖了幾下狼耳頗為無奈地回道。

兩人看起來都是一副狼狽的模樣。

點了點頭,敕鬆了口氣道:「是啊,是啊,好險咱們寶刀未老……」一旁的祁並沒有回應他,見狀敕伸手推了推祁又道:「喂喂,你也回我一句啊,是不是啊?」

翻了翻白眼,祁已經完全不想回應敕了,逕自走向方才開通過道路的牆面前。

舉起左手,祁五指輕點著牆,心神一凜,細碎的符文乍現,而後如蟲子般地自指尖無聲地攀上牆面,黑色的火焰隨之燃起,那符文瞬間猶如烙印地刻上牆面。

「已經開通過那麼多次了,這次應該不需要再用那麼複雜的陣法了吧?」銀色的眸子望著祁的一舉一動,敕如此說道。

「是不用那麼複雜了,不過基本程序還是得要有。」點了點頭,祁目不轉睛地答覆著,半晌,與方才兩人出現時十分相似的黑色陣法在牆上出現。

──異界相通之陣,再度開啟了。

放下了手,祁眨了眨金色的眸子注視著牆面,霎時間,數個繁複的陣法以符文為中心蔓延開來,而後一股紫焰從中心向外擴散,逐漸模糊了牆上的陣法。

顏色越趨深色,直至轉變為夜色般的黑色時,眾人才赫然發現道路已經開通了,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陣法的另一端。

「小鬼們那邊搞定了沒?」偏了偏頭,祁出聲問道,墨色的長髮微微飄蕩了幾下。

聞言,安德雷凝望了橉咎一會兒,湛藍的眸中閃過幾許思緒,半晌,他低頭淡淡說道:「算了……煩死了,要走快走。」

「不一起嗎?老太婆不會放過你的,髻那傻子我顧不了,你就別傻了。」抿了抿嘴,橉咎猶豫了下如此說道。

「我跟你走,走吧,我也差不多餓了。」乾脆地收起爪子,髻兩手一攤,完全不顧眾人想法爽快地說道。

「我走不了的……」緩緩地回答了橉咎,安德雷試圖裝做沒有聽到髻的話。

對髻點了點頭,而後橉咎搔了搔臉,看著安德雷這副憂鬱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好好活著吧,咱們還沒分過勝負吶,別太早死。」

「誰會死啊?笨蛋……」嗓音微微沙啞,安德雷回過身去,似乎不想面對眾人的臉。

「嗯,那就好。」淡淡一笑,橉咎明白此時多說無益,只能就此別過。

「喂,小夥子們,順風車只有一趟,遲了就沒啦,要搭要快啊!」敕挑了挑眉說道,看安德雷拖拖拉拉的連他都有些受不了。

「搞什麼蠢,小鬼們要走就走,拖泥帶水的成啥模樣……」一旁的祁也忍不住發話了,一雙金眸望著橉咎和安德雷。

緋紅色的眸子凝望著安德雷的背影,橉咎淡淡地道了句:「好吧,那,再會了。」

只見安德雷背對著即將踏入陣法另一端的橉咎,揮了揮手當作回答,倒有幾分橉咎平時的感覺。

 


 

立場不同造就的誤解、仇恨、對立,若有人率先停手的話,結果或許就會稍有不同了也不一定。

無數的選擇造就了無數的未來。這是個混亂的年代。

為誰而戰?為何而戰?是敵是友,往往在轉瞬間便能有所轉變。

在這一刻,人們能相信的,僅有自己的意志與刀鋒。

為了自己的意志、選擇,賭上性命、揮刃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