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頭去,是阿雁走了過來,一頭長長的黑髮紮了起來很有精神的樣子。
看來傷勢沒有大礙,真是太好了。
「嗯?我在幫嵐換藥啊。」柳雙回答得很是理所當然,隨後又道:「怎麼?一時的時間已經過了嗎?」
一聽見阿雁的驚呼,我便立刻看了下自己的傷處,看清了狀況我忽地無語了,嘆了口氣我道:「我說……師兄,你這樣會不會捆太多繃帶了?」
明明傷處是從右肩橫跨過胸口的,不過我看這繃帶似乎連我的雙臂也一同纏了起來。
我皺眉無奈的說道:「就算師兄你再怎麼擔心我傷口裂開也不用纏成這樣嘛,再怎麼說我都不是那種散個步,就讓自己噴血的傢伙呀……」
「小雙你喔……」阿雁揉了揉柳雙的頭髮後,轉身蹲下身子幫我解開看起來不知道纏了幾百圈的繃帶。
換好藥之後,我送即將要前往方陽的雁然和柳雙,到了青陌府的北門。
阿雁說之所以從這邊出發,是因為方陽是在青陌府北方的一處都城,要到方陽要先依著碧翠江前行並繞過另一處轄城,再過上兩三個關口,聽起來真的滿遠的。
在沒有高科技的這個世界車旅及馬是主要的旅行方式,除此之外似乎便是像恭月使用的陰陽術之類的術法了。
「阿雁,真是太感謝你了……」
嘆了口氣,我拍了拍阿雁的肩膀又道:「柳雙他很擔心恭月吧,看他剛才換個藥都把我包成粽子了。」
看著那離我只剩十公尺遠的北門外,柳雙整理馬匹上東西的背影,我如此說道。
「小雙真的非常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阿雁笑了笑這麼跟我說。
「也是,大家都是這麼好的人,誰會不珍惜呢?」我看著他們上馬,然後道了聲路上小心後,便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站在北門前發呆。
……到了這個世界之後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我真的莫名的相信恭月。
「方陽嗎?真的很遠呢。」我瞥了眼躲在雲中的太陽,早晨的天氣有些寒冷。
現在也才不過早上七時多而已吧……?
希望他們一路平安……
□
兩匹訓練有素的馬兒自青陌狂奔而出,直至邊界到達關口才勒馬停下。
「請出示身分證明物。」
守關口的幾名士兵持著兵器擋去了兩人的去路,其中一人這麼說道。
急得連馬都沒下,雁然自腰間解下一塊用藍色繡繩綁著的雲紋黑龍令,在對方眼前一晃而過,出示了令牌不冷不熱地道:「青陌府,兩位。」
此令為除了家主令牌之外層級最高的令牌。由三大名木之一鎮疆木製作,青銅鑲邊,上頭刻著龍飛鳳舞的「青陌」二字。
「請。」
愣了一下,士兵一躬身必恭必敬地說道,其他士兵見了黑龍令根本不等他揮手馬上就放行了。
青陌府便是這樣一個具有威望的名號,統領著一轄城十堂的首府。
自從經過了關口後兩人就持續朝北策馬狂奔,一路上既毫無交談也沒有停歇,馬兒甫經之地皆揚起漫天沙塵,路人紛紛急走而避。
兩人就這樣經過了四、五個沒有名字亦沒沒無聞的小村鎮。
而後到達了一個較大的城鎮──陵夏,一個位於碧翠江下游的繁榮城鎮,各個商旅的聚集之地、貨物集散處。
路人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陽光照耀下讓人們的影子在地上半長不短的橫著,所有的陰影一橫一豎毫無顧忌的交疊在一塊兒,分離、接著重疊,然後是分離。
時間就這樣在人群中流竄著,從不為任何人停下腳步。
在這繁榮的城鎮裡即使過了下午二、三時仍然有不少人打算進店用餐,來自青陌府的兩人也不例外。
「小雙,今晚就在這兒過夜好嗎?」
眼見時間再過幾時便即將邁入黃昏、天色將黑,雁然算了一下路程提議道。
柳雙搖了搖頭道:「我看我們還是到河褚在過夜吧,現在在這兒吃個飯再騎馬過去時間應該差不多吧?」
從柳雙的話中可以察覺到,他希望能盡量加快到達方陽的時間、盡量策馬趕路。
「嗯,時間是差不多沒錯,可是小雙你身體這樣行嗎?我們已經趕了一整天的路了。」
雁然一雙深邃的黑眸透著滿滿的擔憂,望向柳雙。
「沒問題的,我的傷口到河褚再換藥就可以了!」
柳雙一臉肯定的回答著,同樣深邃的黑眸中,堅定的心毫無保留的透了出來。
「……罷了,再怎麼說傷口都是傷在你身上,既然你自己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就到河褚在過夜吧。」
嘆了口氣,深知同伴性格的雁然也只能順著柳雙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