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雁解說,外院還居住著一些青陌府的人,不過連著恭月居住的府北區域的北面外院,是庭院或林子一等的景觀。
走出外院時碰見了兩個負責守著院門的人,一個原本正掃著落葉,見到我們便向我們行了個禮,阿雁和柳雙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
出了北門後,路上的行人紛紛攘攘的行走著,越是離北門越遠,行人越是熙攘,揚起了不少沙塵。
街道上林立著不少的店家,規模有大有小,在我眼裡看來古色古香的,別有一番風格。
從建築上採用的木材看來也是頗有高低級之分的,不論是從木料本身的香味及光澤或是作工的精細與否,甚至是到護漆的光澤都能感覺出一家店的所採用的木料等級。
雖然對於木料不是很有研究的,我仍然能夠看出青陌府所採用的木料是極好的。
前幾天阿雁和柳雙不在時我剛好問了下巧兒姐,她說青陌府的建築材料幾乎全部都是採用最頂級的木材。
跟著阿雁和柳雙的腳步,我邊想邊走和他們一同來到了一家規模不小的茶樓前,那木頭的色澤在護漆的保護下呈現一種很美的深朱色。
踏進門內,錯落的人聲沸騰,場子十分熱絡,好不熱鬧。
在座的客人們大多數都是身著華服,看起來頗像富家子弟的傢伙們,不過從穿著的袍子看來,整個布料的質感似乎還差青陌府的袍服一大截,做工方面就更別提了。
看來青陌府在這邊真的算是不小的勢力,到這邊後雖然歷經生死的危機不過生活上過得很好就是了……
真不知道那邊怎樣了,說不想家是不可能的。
才剛進踏茶樓內,阿雁便帶著我往一旁樓梯的座位走去,而柳雙則是朝櫃檯走去。
那人一見是柳雙便馬上笑臉盈盈的走了出來,似乎是都記得身分了,感覺頗為熟稔,可見柳雙滿常來的。
「嵐是第一次來到城北對嗎?」阿雁放鬆的倚著椅背,望著窗外的街道向我問道。
雖說我們相處時間不多,但也不少了,不知不覺間阿雁也開始喊起我嵐了……這樣也挺好的呢。
「嗯?是啊。」
聽見他這麼問,我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就回答了,又道:「我平常除了跟著恭月,不然幾乎不會出青陌府。」
不遠處的柳雙上樓張望了會兒,直到阿雁和他招了招手,他才發現我們的位置。
「這樣啊……」阿雁一雙漂亮的黑眸四處隨意的瀏覽著,而後望向了窗外,好像在看些什麼又好像沒有。
支著下顎,阿雁望向剛走到我們身旁的柳雙,有些訝異地問道:「怎麼?這次這麼難得沒見到老闆來上茶。」
「我剛才有遇見她,說是要泡近日從西域運過來的茶給我們,說待會兒就給我們送過來了。」眨了眨眼,柳雙搖頭道,接著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見狀,阿雁頷首表示明瞭。
不久後一位十分漂亮的大姐端著一壺茶水,繞過一桌桌的客人走了過來。
「兩位好,許久未見了呢,一旁的這位是……?」
禮貌的打了個招呼,這位似乎是店主的人將手上的茶水放置於桌上,她望了我一眼隨後向阿雁和柳雙問道。
來人有著如焰般的火紅色長髮以水藍色的髮簪高盤在頭上,搭上那張緻麗的臉孔顯得典雅萬分。
她的舉手頭足間帶有十足的妖媚感,一雙褐紅色的眸子亦有著勾魂般的魅力,不知道為什麼,但我覺得她和大姐一樣都有種不像是常人的奇異感。
「映川嵐,是咱們青陌府上新來的師弟。」聞言,柳雙微笑著答道。
「原來如此,我是這家前生茶樓的老闆娘,喊我水嫣便行了。」一雙白皙的手優雅地倒著茶水,那人又開口向我問道:「不過,姓氏是映川嗎?很罕見呢。」
「嗯。」無奈的笑了笑,我伸手接過老闆娘遞過來的熱茶。
撲鼻而來的香味是很熟悉的玫瑰……
「西域運來的茶呀……玫瑰花茶是嗎?」輕啜了一口,我淡淡地說道。
不到一秒我就後悔說出這話,想到上次和恭月提過的貓頭鷹,這下該不會玫瑰不叫玫瑰吧……?
「哎呀,沒想到居然有客人知道。」老闆娘有些驚訝的說道,她眨了眨褐紅色的眸子。
「這是這幾天好不容易才西域運過來的呢,其實稍久之前就說要派人帶回來了,結果又遇上一點事情耽誤了,直到前天才正式送入店內呢,幾位客人運氣不錯唷。」
說著,她勾起了一抹優雅的笑。
……好險這次沒再出糗。
「是嗎……」我笑了笑,又道:「這花茶對我來說……很懷念呢。」
我凝眸注視著茶杯中的花瓣,幾抹嫩粉色在茶裡漂浮,花茶在這邊的世界可說得上是稀有吧?讓我想到了另一邊,這算是家裡的常備茶品呢。
「映川大人是來自西域的人嗎?」老闆娘一雙褐紅色的眸子望著我。
聞言,我愣了愣,而後輕輕地搖了搖頭,淺聲道:「並不是。」
「阿雁,咱們師弟這會兒可是想家了呢。」喝掉了杯中的茶,柳雙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旁的阿雁這次卻沒跟著柳雙起鬨,只是望著窗外的街道自顧自的品著茶。
半晌,老闆娘說了聲先去準備我們要的甜點便先離去了。
看著杯中的花瓣,我又喝了幾口, 寧靜了片刻只見柳雙開口道:「沒想到師弟也知道玫瑰啊!這燻製過的西域玫瑰入茶後可還是具有藥性的喔。」
「記得以前在和柳瑜師父學習藥草時喝過。」頓了頓柳雙眨了眨墨色的眸子又道:「對了,師弟你見過我師父他們了嗎?」
「還沒呢,剛才正要去找恭月,不過那時便聽說他們已經開始忙了。」搖了搖頭我回答道。
想到恭月蒼白得沒有血氣的神色,其實我挺愧疚的,記得當時那人是針對我的,希望柳雙的師父們能早點治好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