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間吧。」
語畢,忽視了其他三人注視的目光,安德雷完全不在乎被他刺穿肩骨、拖在地上的少年,額角已在地上磨得滴血,他隨手將少年甩入橉咎隔壁的牢房。
少年因他的舉動導致傷口再度裂了開來。
走進了牢房,安德雷蹲下身子看著昏迷中的少年,用巨大骨爪勾起了少年的面龐,只見少年清麗無雙的面容被淺淺地劃出幾道血痕。
瞇起了海藍色的眸子,安德雷偏頭緩緩道:「啊,要不是主上說不能把你殺了,也不能把你的身體肢解……不然我真想把你給毀了……」
「首先……就把你那雙惹人厭的金色眸子挖出來,呵,從四年前我就日日夜夜盼著這刻的到來呢。」說著,安德雷拿起了一條連著牢裡牆壁的鐵鍊,栓在了少年的左手上。
鎖上牢門,站在走道上,安德雷漠然地瞥了橉咎一眼,道:「上次主上要你除掉映川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青陌家少主收手的。」
聞言,橉咎灰色的雙眸冷冷地瞥了過去……
「告訴你,沒人幫得了他們的,違背主上是沒用的,看看隔了四年,御弦家的小子有冥官幫忙離魂假死,還不是被我逼得還魂,最後還是落到了我手中。」湛藍的雙眸瞪了回去。
「主上?呿……那老傢伙……」不屑地唸了一句,橉咎的眼神充滿濃厚的厭惡感。
微微一皺眉,安德雷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原地,眨眼間便來到了橉咎的眼前,他啟唇道:「呵,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了。」
伸手捏了捏又拉了拉橉咎的臉頰,安德雷轉身一撥燦爛的金色長髮,又是一個瞬間消失他便出現在鎖著的牢門外,對橉咎勾起了一抹淺笑,而後他便靜靜地走出了天牢。
「嘖……御弦家的小子是嗎?當年不是挺傲的?怎麼,想這樣失血過多死在天牢是吧?醒來啊!」皺起眉頭看著異常喜悅的安德雷離去,橉咎朝著倒在地上的少年如此喊道。
「御弦!?挺耳熟的是不是?」橉咎對面的牢房裡,祁皺著眉頭向敕問道。
「嗯嗯……對面那個灰毛的看起來也不壞,看來咱們倆這下子得多帶兩隻毛頭離開了吶!」點了點頭,敕緩緩說道。
「御弦家的小子,給我醒過來啊!嘖,麻煩……你要是死在這兒,到時候你那半死不活的老爸天鏡一定會把我整死的……喂!御弦明寒!」
被栓在牆上的橉咎使勁地扭頭對隔壁牢房倒在地上不斷失血的少年喊著。
靜默維持著,在橉咎毫不間斷的呼喊下,少年終於有了回應……
「咳、咳……」咳了幾聲,明寒半支著纖弱的身體坐了起來,望著橉咎緩緩道:「讓我多休息一下……難道就不行嗎?」
「嘖,沒事怎麼不乖乖待在那啥來著的墓啊?你又不是不清楚老傢伙派安德雷一直在找你嗎?」望著正在打量傷口的明寒,橉咎挑了挑眉道。
嗤笑了聲,明寒原本淡雅的面容染了血顯得有些妖魅,半垂著眼簾一雙金眸中流轉著沉澱過的仇恨。
半晌,明寒邊整理著身上的傷口,邊開口道:「這仇,我遲早會報的,這次我會被抓進這裡,不是沒有目的,不過這也確實是我的疏忽。」
除了右肩的傷口外,大致上是沒有問題,殘留在傷口內的麻痺性藥物大多跟著血流出體外,其餘的一時辰內應該就能完全退去,明寒估算著身體的情況不如想像中的壞。
說著,明寒望了被關在斜對面的兩位一眼,話鋒一轉,明寒問道:「倒是,聽說落奈叔叔你把恭月打成重傷了是吧?」
「哈哈……」乾笑了聲,橉咎偏過頭道:「幾年沒見,一時……沒認出來。」
「原來如此……跟我推測的完全一樣,對了叔叔的頭髮和眼眸怎麼從赤紅變成灰色的了?」嘆了口氣,明寒無奈地問道。
「別提了……」半斂起眸子,輕皺著眉,橉咎似乎沒打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