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陣微弱的光芒自對面發出,僅一秒鐘不到。
橉咎稍稍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對面牢房裡的兩人,其中一位的右手和另一人的左手被銬在一起,一位是黑髮金眸,頭上有著一對雪白的狼耳,身後似乎還有相同色澤的狼尾……
另一位則是黑髮銀眼,一雙牛角自黑髮中冒出,古銅色的皮膚與金眼那位的白皙皮膚,兩者相較之下深膚色特別顯眼。
這兩個傢伙到底誰?為什麼在這種地方還可以使出異界相通術?要知道這裡可是存在於幽界屍族所構築的結界之中的天牢呢……
一道赤色的魔陣在對面的地板上展開,頭上有著牛角的銀眸之人將尚未銬起的手探下了地面,而另一位則一臉平常地坐在一旁,雖然瞇著眼,但應該是在警戒。
望著眼前兩人的舉動,橉咎十分納悶兩人的身分。
既然可以在這情況下使出這法術,那麼這兩位必定不是一般人了,橉咎是如此認為的。
「小子,識相點。」銀眼男人淡淡地警告了句,冷冽的瞳眸瞥了橉咎一眼。
「……。」橉咎沒有說話,僅是一個頷首。
只要不說出去就行了是吧?暗自這麼想到,橉咎繼續睜著眸子注視兩人……
有著牛角的銀眼男人將手伸進了魔陣中,古銅色的手臂伴隨著並未撩起的殷褐色絲質繡襬漸漸沒入了地面之下,半晌,他緩緩開口道:「祁,我抓到東西了……咦?怎麼會有水?」
被稱為祁的那位皺起了眉頭,雪白的狼耳微一抖動,他睜開金色的眸子道:「你老糊塗了嗎?動作快一點,這回又是抓到了什麼東西啊?還不拿出來看看?」
猛地一個拉扯,眨眼間一個翠綠色的長條物自陣法中被抽出。
「你把柳條拔下來做什麼啊!?敕,你餓了是吧!?」看了一眼自陣法中抽出的植物,祁瞥了一眼頭上有牛角的同伴問道。
「不是啊!是你叫我拿出來的啊!」被喚做敕的男人皺起了眉頭,連忙搖頭解釋著。
「算了、算了。」祁揮了揮手,又道:「你坐過去一點,換我來試試,別在這兒擠我。」
「你別急啊!哎,為什麼我袖子上會有魚飼料啊?」敕為了避免對方和他一樣沾滿整袖的魚飼料,趕緊伸手阻止了夥伴的動作。
「魚飼料?」祁瞇起了金色的眸子,望向敕沾滿魚飼料的殷紅色袖襬。
「是啊,幸好我的袖子不吸水,只不過是一些水沾在表面上罷了,要不咱們就有的玩了!」點了點頭,敕伸手拍掉袖上的魚飼料。
「喀嚓……」一聲輕響自門口傳來,而後是腳步聲響起。
「糟糕,有人來了,這柳條怎麼辦?」狼耳微微一動,祁輕呼了聲向一旁的敕問道。
「不要緊,看我的!」敕這麼回道,見他低下頭去,隨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柳條便不見了……
一襲及腰的金色長髮隨著動作輕晃著,踏進天牢,來人轉身鎖上了大門,除了開關門的些微聲響外,沒再發出更多聲音,靜著腳步聲,他的目的地似乎是最後頭關有橉咎的牢房……
「……。」
金髮男人默默不語地站在橉咎面前,半晌,凝視了橉咎一會兒後,他開口道:「這傷藥,是麻夜給你上的吧……?」面無表情的他,語氣相當平淡。
一個挑眉,橉咎睜開眼,問道:「是又如何?」灰色的瞳眸靜靜地注視著對方,嘴角勾起了一抹對方不易察覺的笑容。
「啪!」
對方的巴掌直直落在橉咎清俊的面容上,見橉咎低頭不語,金髮男子直接抓起灰色的頭髮,硬是要他抬起頭。
「是又如何?是沒怎麼樣,不過就是我看你不順眼罷了,吶,我想你還沒受過真正的酷刑吧!?嗯?」湛藍的雙眸怒視著橉咎,金髮男人滿臉不悅。
「你說了這麼多話,其實你壓根兒不是看我不順眼吧……?安德雷。」橉咎如此說道,灰眸微微一瞇,不屑地瞥了對方一眼。
「喔?要不你自以為是怎麼樣?」將手架上了橉咎臉旁的牆壁,安德雷偏頭道,幾縷金髮順勢拂過了臉旁,兩者間的距離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感覺得到。
詭異地一笑,橉咎壓低了嗓音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根本……就是在吃醋!」
「你有種再給我說一次!」低聲一個警告,安德雷用細長的指甲抓過橉咎胸前的血痕,才剛癒合的傷口中,幾滴鮮紅的液體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