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打完了?我來晚了?討厭……」
眨了眨淡黃色的細長眸子,髻一臉疑惑地望向看著他的眾人,目光還在安德雷身上來回掃視了幾遍,畢竟他這樣莫名狼狽的樣子實在是不常見。
「……沒,正要開打而已。」沒好氣的給了髻一記白眼,安德雷這般回道。
「喔,那就好。」輕舔了舔嘴角,髻點了點頭,喪紅色的髮尾在肩頭晃動,輕晃著他手上的赤色雙飛爪,他逐步踏入了橉咎與明寒的警戒範圍。
聞言,安德雷再度相當無力的翻了一記白眼,他老是不能理解這夥伴的思維。
「唔,那就一對一吧,我要小兔子。」赤色的爪子朝明寒比去,爪尖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那鮮紅色的模樣彷彿滿是鮮血似的。
「嘖,你搶什麼勁的啊?誰要跟那鬼打?」安德雷的不滿簡直是全寫在臉上了,深邃的藍眸直直望向髻,不過對方似乎完全無視掉了。
「那鬼?不管,我要小兔子,說好了。」直接無視安德雷的抗議,髻自顧自地向明寒發話,他開口道:「小兔子,來玩玩吧!」深邃俊逸的五官中,嘴邊的笑容意味不明。
見狀,明寒皺了皺好看的眉,目光不悅地望向髻,似乎不太高興被人給小看了。
垂著雙手,雙手手指不停在空氣中勾勒著,澈冽的氣息在指尖環繞、流動、凝聚著,純淨的氣場在明寒的手邊逐漸實質化。
一絲絲的氣息再度由透明轉為淡金色,隨著色澤的逐增,燦金色的弦線開始變得清晰可見,金色的眸中光輝流轉,一股渾然天成的傲氣流動著。
髻眨了眨狹長的眸子凝視著明寒,淺黃色的瞳眸中迫不及待的思想一覽無遺,看著比上次更為實力堅強的對手,他的嘴角更加上揚了,站穩腳步,靜靜期待著交鋒。
半晌,雙方的視線在半空中相交,明寒揚了揚唇,右手向上一勾,幾縷金弦像是被針挑起般向上勾去,而後在空中轉為似箭矢般的模樣瞄準著髻。
弦線化作疾風般的箭矢在高空中互相共振著,隨著彼此的震動,箭矢的數量不斷倍增,下一秒,毫無預警地,弦線化作金色狂焰般的鋒利之雨,零死角的落下向髻狂掃而去!
髻的眼睛微微地睜大了一下,眸中映出如星雨般的流光,而後想都沒想的就猛地伸手拉過身旁之人,安德雷那深藍的眸子裡滿是驚愕。
倏地被攪進戰局的安德雷愣著腦子,全身都暴露在金弦的攻擊範圍內,不用半秒鐘的時間明寒立即停下了攻擊。
皺著眉,明寒盯了髻一會兒才出聲道:「你這樣算什麼?指名要和我打,卻又牽扯別人進來!?」
對方的手段卑鄙,不代表自己會相同卑鄙地趁人之危,明寒的手緊握著拳,語中帶了不少的怒氣。
「小兔子變大兔子了,我不玩了。」鬆開拉住安德雷的手,髻聳了聳肩一臉氣餒地說道。
金色眸子微微一睜,明寒挑眉道:「戰鬥對你而言就僅是這樣嗎?」語氣故作平淡,其實內心怒火正隱隱燃著。
一旁的橉咎不禁為髻捏一把冷汗。
明寒可是有著最強掌弦師稱號的少年,還魂後能夠使出全力的他,招式千變萬化、難以預料,而且招招攻勢凌厲,要是真的發起怒來就憑現在的橉咎根本擋不住。
「小子,髻很單純,沒別的意思。」見情況不大對勁,橉咎發話解釋道,暗灰色的眸子望向明寒清麗的面孔,那如夜色般的長髮凌亂地披散在肩上。
同樣是被無法在人界自由行動的屍族組織所吸收的人類戰力,橉咎知道髻雖然有些古怪,但也不是個大惡人,近年來一起執行任務時也沒見他殺過人,就是少根筋喜歡戰鬥。
眼下的情況,沒有處理好的話,肯定有人非死即傷……
睜著明亮的眸子,明寒金色的眸中流動著一股莫名的情緒,白皙的手緊緊握起,幾縷弦線勒上掌心。
明寒的目光投向橉咎,頗不愉快地朝他狠瞪了一眼,咬著牙,雖說不悅但還是忍著怒氣將弦線撤下。
過去的仇恨與如今面對的敵人並無直接關聯,但卻也傷害了自己與冉,明寒努力地克制情緒,現在的目標是盡快離開此地,不可以再興起無謂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