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玩弄我們,欣喜若狂地等待著我們筋疲力竭,臉上的神色透露出想將我們破壞殆盡的欲望。
黑暗的氣息形成的攻擊,如刃揮下、如鞭橫掃……
被動地防禦著,我們無法拉進距離,黑刃攻擊著我們,也同樣打碎了我試圖反擊的水刃。
而,白狼並未動手。
黑刃的數量增多著,攻擊的速度也不斷地上升,水盾被擊碎,我的右臂瞬間被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我轉過頭,只見一襲翠袍的身影回身以長刀抵擋著,仍被黑風之鞭掃中擊飛……
「恭月!」
深翠色的長髮散了開來,恭月撞在了一旁的岩壁上,長刀發出匡啷聲地掉到了一旁,腰側的袍子漸漸染上了鮮血,扶著牆面,他勉強地站了起來……
我衝了過去,凝聚著水盾,不斷抵消掉我們周圍襲來的攻擊。
「應該還有辦法的…可惡,想不起來……」抹掉了嘴角的鮮血,恭月撿起了長刀,皺著眉、不甘心地緊咬著牙。
恭月的戰鬥記憶在復甦著,但此刻瀧華尚未能治好他的失憶……如果恭月有記憶的話,一定順利脫困吧?
「咳……」面色一陣發白,恭月再度咳出鮮血……
……是內傷。
面對一臉認真,毫不打算退縮的恭月,我沉默了,一面凝聚著水盾,思考在腦內快速進行著,而後我得到了答案。
……不行,不可以再讓恭月為了我身陷險境。
對方針對的,是我。即使原因不明,但這個因素並不會改變。
她想要殺個千百次的,是我。
──不是恭月。
「澄。」
一面凝聚水盾,抵擋黑風之刃,我眨了眨雙眸,開口呼喚著。
「主子。」而後,澄再度從令牌中來到了我的身邊,透亮的雙眸凝望著我。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這樣就能得救了,總比在這裡垂死掙扎來得有機會許多。
「阿嵐?」望著我,恭月喘著氣,挑了挑眉,一副不能理解我在做什麼的模樣。
望著恭月染血的白皙面龐,我勾起了微笑。
「澄,主子我有事要拜託你,請你務必達成。」
我伸出了手,銀藍色的符文飛旋著,凝聚出水盾朝著恭月的頸側敲了下去……
「……恭月,你不可以死。」
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翠色美眸,見狀,我忍不住苦笑了下,與我的猜測相同,恭月果然對我完全沒有防禦。
而後,那雙眸闔上了,靜靜地,恭月倒在了地上。
「澄,請你帶著恭月離開,必要的時候,使用這個護符。」我將君冷給予的護符交給澄,這在危及的時刻,應該可以派上用場。
「拜託你了。」望著澄灰藍色的雙眸,我再次說道。
沒有回話地,澄將護符放在腰帶中,而後自地上抱起了恭月,靜靜地等候我的下一步指示。
同樣靜靜地回望著澄幾秒,我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真的很感謝他,沒有他,我今日恐怕就得不明不白地讓恭月與我陪葬了。
澄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難過,灰藍色的雙眸望了眼我滿是鮮血的右臂。
沒有時間感傷了。
「……向後跑!……分水結盾!」我別過頭面向敵人,開口喊著。
我全心全意地凝聚著足以抵擋攻擊的水盾,沒有水魄的支援,匯聚質流果然還是吃力了些……
那異色雙眸的女人,面色冰冷地將視線越過了我。不可以讓她動手,一定得讓恭月和澄順利逃脫。
質流鳴動著,呼應著我的意念,凝聚出水之刃,我向著敵人衝了過去,一揮手將銀藍色的刀刃射出。
身後傳來了澄快速遠去的步伐,此刻,我只希望他們能順利逃脫。
……我虧欠恭月的…已經太多了。
□
「你想守護他們是吧?那麼,本宮便越是要殺了他們……不公平,憑什麼你又能擁有重要的事物……你帶走了我想守護的人啊!」
連番對我怒吼著,我依舊無法理解她的話語,那女人發動了強烈的攻擊。
半空中出現了更多黑色的漩渦,黑色的尖錐自其中飛旋著射出,一波接著一波地掃射著我的周圍,與後方的澄前進的方向……
掩護著澄的退路,我將自己作為水之質流的媒介,不斷地轉換出水盾……逐漸地,伴隨著越趨嚴重的頭痛,我的水盾開始可以抗衡住她的黑風兵器襲擊。
「白狼,殺了另外兩個人!」在黑風之刃與水盾相擊破碎著聲響中,她如此說道。
糟糕,她要白狼動手了……咬著牙,可惡……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足尖輕一點地,在我眨眼的瞬間,白狼穿著紫灰色長袍的身影已經失去了蹤影……
分神間,一陣暈眩朝我襲了過來,霎時間……水盾完全消散,黑風的之刃毫無阻攔地襲向了我。
破風聲中,機會只有短短數秒,試圖聚集質流,我眼前的景色卻產生了一瞬的模糊……意識難以集中…要結束了……嗎?
我斂起了雙眸,而後某種承受打擊的聲響在我前方響起。
……這是!?
睜開了雙眸,映入眼簾的是呈現六角形的晶瑩防禦之盾,一張接著一張匯聚著質流浮出,一共六張盾面徹底擋下了襲向了我的黑風之刃……